墨迹,快步送去了屏风后。
司马瑨捻动着笺纸,摩挲轻响,手指时而会随动作探出屏风边沿,修长白净,完全看不出这是双喜爱沾染鲜血的手。
待动作停了,声音静了,他开口道:“不错,九幅都解出来了。”
白栋心中一喜,又听他道:“可惜,你并没有解出最后一步来。”
白檀瞄了一眼香炉:“九宫者,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按照这顺序,巽宫取第四环诗句,坤宫取第二环诗句,艮取八,乾取六,离九坎一,中间再取第五环,一共九句,合成一首新的回环诗。这首诗揭示的恰好是一个地点——阳山阴,蠡泽东,三十里。想必这便是殿下所说的最后一步了。”她顿了顿,“敢问殿下在这地方寻着什么好东西了?”
祁峰和顾呈已经呆了。
他们是在匪寇头目的尸身上摸出这副刺绣的,俘虏说是他们的军师命人绣来给他们老大做生辰贺礼的。
司马瑨觉得另有玄机,命人严刑逼问军师,这才知道其中奥妙,原来这是他们藏宝的地点。
他们还真挖出了好东西,要不是这样陛下能秋祭当头还派人来接他们殿下么?他们可是带着好货回来的呢!
香炉的香终于燃尽了,白檀歪了歪脖子:“殿下?”
你以为不吭声就能逃避了么?嗬,天真!
“白檀?”
白檀一怔。
司马瑨笑了:“天下三才,医才郗清,乐才白唤梅,文才白檀,号称‘一清二白’,我早该想到是你。”
“殿下过奖。”白檀觉得他语气听着有些古怪。
“你进来。”
白檀定了定神,举步缓行,绕过屏风。
屏风内光线微黯,司马瑨盘腿坐着,双手搭在膝头,素衣微敞,斜搭一件深黛外衫,面容濯濯清朗,抬眉色转皎然,目光灼灼如岩下之电。
白檀嘴唇微张,有些回不了神。
这般风姿,只会叫人想到萧萧松下风,璧人山上行。沾什么血腥,根本就该尘世都不沾才对!
大概是她看了太久,这位璧人忽然嘴角勾了一勾,然后手臂一抬,外衫连同里衣一并扯开了去。
白檀的视线陡然凝固了一瞬,终于明白他这是在兑现奖赏。
啧,白,真白!
一个打仗的怎么生得这么白净光洁呢?然而手臂和胸口又是鼓鼓的硬实。
可惜有几道伤疤横着,腹部还添了新伤,缠了厚厚的几层白纱,只露出靠腰的那一小截,尽管如此也能看出腹间那几块纵横沟壑的线条来。
注意形象啊形象!她用羽扇遮着微扬的唇角,目光逡巡在眼前的躯体上。
司马瑨手指搭在裤腰间:“脱了这件,是不是就要剥本王的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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