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率部朝正南方走了。”
我心一紧,问道:“他去哪了?去干什么?”
小树莫可奈何地道:“姑姑,我不是活神仙,掐指一算,便什么都知道了。”
许是见我伤魂惨沮,小树心有不忍,宽言道:“楚军深入越国腹地,而黎砚是土生土长的越国人,熟悉此地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楚军虽强,但他若刻意躲藏,他的部队又上下一心,无有裂隙,那么楚军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奈他何。若非如此,萧亦城也不会下一级通缉令拿他。”
我心下稍安,又生警惕:“一级通缉令的赏金很多么?有多少?”
小树道:“一级通缉令论的不是赏金,是战功。”
我心里打了个咯噔:“他的队伍里……万一有人背叛他怎么办?”
“姑姑,你眼下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再来思虑这些罢。”小树扶住我,往岸上走去,“你想想看,武林城的军队与楚军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们向楚军投诚的可能性很小。”
我知他说得在理,放下心来。
这几日我几乎未曾阖眼,此际当真疲累已极,神经都有些衰弱了,确然亟需休息。我二人在岸边找了个尚算隐蔽的地方,我便即躺倒睡去,朦胧中见到小树帮我脱了鞋袜、拧干裤腿,又生了火去烤湿鞋袜,不停忙活,不知何时才歇下。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睡了一觉,果觉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我见春光明媚,不由笑道:“今日天气真好!”
思及自己昨夜之举,颇想不通,只能解释为犯魔怔。
我眺望着浙水,过得片时,心里竟又莫名地难过起来,便别开眼,望向他处,方觉稍安。
我使劲甩了甩头,穿上鞋袜,站起身来,大喊道:“天气真好,哈哈!”
觉得一声“哈哈”不够,遂又喊了一声:“哈哈!”
还是觉得不够,便连声大喊道:“哈哈!哈哈!哈哈!”
我凝神思索起来:当务之急,我还是要找到黎砚。
既然他没有去安城,至少说明他还想活下去。
我对他全无所知,他去做什么、想做什么,我不得而知、也猜不到。
他为什么扔下我?
我原以为他不想让我跟着他一起“送死”,如今想来,这想法不免是我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强行加戏罢了。
我闷闷不乐地将躺在脚边的无辜的小石子踢飞,尤不解恨,又踢飞了一颗。
对我来说,“黎砚”是我当下唯一能抓住的最接近真实的事物,所以我对他毫无保留、掏心挖肺、生死以之,我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他。
可对他来说呢?
我不过是凭空冒出来的、和他死去的姐姐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而已,甚至是从敌军里出来的、还帮过敌军的立场不明的“可疑人物”,因为“黎墨”这个名字,他没杀了我,都已算是“感情用事”。
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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