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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看似礼貌,却实则疏离,他也不知该如何讨好她。
娘说他作为表哥,要多照顾着些她。可小表妹却警惕心极强,轻易不肯接纳生人。
直到有一日他偶然拿了颗糖,见到小表妹乌眸一亮。
此后,程晏南便渐渐摸透了明萝梦的喜好。
后来每次他去寻她时,都习惯了带几颗蜜饯来哄她。哪怕明萝梦因常年服药不能多吃,捎颗糖给她也成了彼此间无声的约定。
“少吃些,小心牙又痛了。如今你又在服药,吃太多甜的不好。”
照例说完这一番老生常谈,程晏南才将一份樱桃煎放在桌上,不咸不淡道:“喏,我何时缺过你的糖。”
明萝梦看见那果子朱红漂亮,却已极为开心。
一双杏眸都弯成了月牙。
程晏南掀袍坐在一旁的月牙凳上。
他清澈分明的眼睛瞧着她,见她开心,眼底也蕴着分明笑意:
“都这么大了,还如小时候一般。”
虽是几年未见,然而这三言两语,却仿佛打破了岁月的隔阂,又寻回了往时的默契与熟络。
追溯往事,明萝梦心中也轻快了不少,她烟眉轻扬。
“我才刚病好不久,表哥一回来,就忍心这么说我么?”
程晏南好笑又无奈地摇首:
“这可不是趁我娘不在。若是她在这里,你是她的心肝肉,我可万万不敢这么打趣你。”
“那是自然。”
明萝梦笑了笑,又偏头去看窗外的石榴花。女子神情如猫儿一副矜贵模样,娇娇傲气。
“眉眉,”程晏南望着她精致侧颜,眼底却淡了淡,他话语微顿道:“你的病究竟是因何,你心中可有数?”
他说话之间,指骨不由用力而收拢。
明萝梦没有回头,她声音极轻,又带着一丝惘然:
“我如何知道呢……”
窗外的光勾勒着小人儿的轮廓,描了层淡金的边,也仿佛整个人如片羽毛似的轻盈。仿佛只轻轻一碰,她就要融在那光里化了,不见了。
程晏南见她如今模样,心中一时缩得极紧,却还是如平常一般温声开了口:
“府中还有不少些御中之药,你的病如今寻不出缘由,但是先温养着总是没错。偏巧圣人大方,又赏赐下这般多的贵重名药。
你且先用着,指不定哪一味就有了奇效,总会好起来的。”
明萝梦却闷闷的,仿佛含着三分赌气,低声道:
“可我如今已经好很多了。”
小娘子垂着羽睫,眉眼间隐约郁郁寡欢。如雕刻出的玉人像一般精致。
又像是朵因养在温室而缺乏生气,慢慢枯萎的花儿。
明萝梦心中实则早已看淡,世事无常,生死有命。
她从来便是一身弱骨,不过是用名贵药物续着时日罢了。
平日活得恣意,也不过是不知哪一日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世间繁华,索性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然而如今,却也是不想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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