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纯擦过她进房，经过摆满了空酒瓶的茶几前停下。
付雪梨去浴室洗了把脸，放慢动作，稍微把自己收拾一番才出来。
她手背在身后，十根手指都绞在一起，高抬着下巴，“想问我什么问题，直接问呗。怎么着，还想看我什么笑话？”
许星纯目光扫过她的脸，不声不响地，一言不发。
他平淡无波的眼神，此时都格外刺眼。像是讽刺。猛地她就被刺激了自尊心。要往回走，肩膀忽然被人攥住。
静止两三秒，她忽然爆发了，这几天对外界各种声音的愤怒齐齐涌上来，猛地挣开许星纯往后退，“放开我！你们真的很搞笑啊，我干嘛要被莫名其妙扯进来配合你们，我又不知道明赫琪怎么死的。”
许星纯依旧淡淡，“是关于何录。”
最近这个名字看到、听到的太多，每每都伴随着各种肮脏的污言秽语。以至于从他口里提起，让付雪梨没由来一阵反胃。
她手指合成拳头，强压着火气，气息紊乱，“我和他？你们想听什么？三角恋，出轨小三导致原配自杀，你想听的是这个吗？”
“所以你是吗？”他问。
“我是你妈。”付雪梨随手抄起旁边的东西疯狂往他身上砸，“滚！”
原本一肚子想说的话，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了。许星纯伸手挡住她，“你冷静一点。”
从小付雪梨就从来不懂为人处世，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是随着年纪增长，遇到某些事情，终究还是忍下了。
但是对许星纯，实话实话。别人对她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她在他身上吃不了任何苦头。受不了任何委屈。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分分钟让她想爆炸。
“冷静个屁！你也看到新闻了吧，你不就是想过来看我笑话吗？！那你现在看到了，快点滚啊，反正像我这么龌龊的人，死了都不用要你管，你滚吧，现在就走。等我死了你再来调查吧.....”付雪梨抽噎，泪水擅自夺眶，决堤而下，模糊了视线。
许星纯任她打骂，一直没动。
她连忙低下头，颤颤巍巍，不停用袖口擦眼泪。死死咬着嘴唇，忍着才能不哭出声。
因为她不想哭的。
至少不想在他面前这样崩溃狼狈。
反正许星纯已经不会心疼她了。
记忆里温温柔柔的许星纯，对她那么好的许星纯，统统都是狗屁。
一路被连扯带拉。
后背撞在冰凉的瓷砖上，花洒里喷头散开，刺骨的冷水迎面浇来，从头冷到脚。付雪梨只来及闭上眼，膝盖瘫软几乎要跪下去，她瑟缩着，慢慢蹲下去。滚烫的眼泪涌出来，牙齿控制不住地磕颤。上气不接下气。
许星纯单手把她压在墙上，贴着她的耳朵，用沙哑的嗓子问，“你说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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