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 花葬_花近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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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绥尔狐处传出佳讯:阿帕从昏迷中苏醒,虽重伤未愈,幸喜头脑清明。听说公主遇害,伤心之下,又昏厥过去。绥尔狐本欲过一二日再行计较,必王子却比柳狐还心急,一连催促了三四次。无奈只得在御统军营开审,御剑、柳狐、郭兀良、小亭郁、必王子、车唯、阿古拉等悉数到场,屈方宁跪在地下,披头散发,不成人形。

  柳狐欠身道:“屈将军,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屈方宁缓缓看了他一眼,哑声道:“公主不是我杀的。你们也不信我,是不是?”

  柳狐干笑道:“屈将军说哪里话?大王听闻噩耗,头一个挂念的就是屈将军你。他老人家说了:爱女虽遭不幸,屈将军仍是毕罗的爱婿。我们对屈将军尊重爱戴,信之不疑,绝不会视你为杀人凶手。”嘴上说得客气,身子却一动不动,毫无伸手相扶之意。

  屈方宁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少顷,一顶软轿抬入帐来,轿中半躺着一名少女,唇上血色未复,眼睛却已哭得红肿,正是乌兰朵的随身侍女阿帕。

  帐中氛围为之一紧,人人眼望她苍白的嘴唇,心想:“二族未来数十年的命运,就系在她这张薄薄的嘴唇上。”

  绥尔狐温声道:“十二月三日凌晨,公主在白羽营寝帐遇害之时,你是否在场?”

  阿帕骤然见到这么多人,显然有些畏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绥尔狐道:“当时情形如何,你一件件说来罢。”

  阿帕瑟缩了一下,两只手在衣袖下紧紧攥成一团,眼角却泛了红。隔了一晌,才低声道:“婢子……婢子不记得了。”

  必王子耐心早已耗尽,闻言倏地暴跳起来,叫道:“什么?!你脑子又没受伤,怎会突然不记得了?”忽然醒悟,一指屈方宁,道:“是不是见凶手在场,你心里害怕,不敢说实话?不用怕,我自会替你做主!”

  他叫得激动,其实几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帕目光闪烁,不敢与人对视,分明是有难言之隐。郭兀良与绥尔狐交换一个眼色,屏退书记官等,劝道:“阿帕姑娘,你是此案唯一知情者,你的证言至关重要。如不将真相宣告天下,公主的冤仇就永远不能昭雪,在地下也会灵魂不安。”

  阿帕垂下了头,显然心中正在挣扎。柳狐道:“你和公主从小情同姊妹,我们在座的这些人,也是她的亲人、长辈。爱护她、疼惜她的心,想来也是一样。”

  阿帕目中垂下泪来,哽咽道:“那婢子就斗胆说了。那天中午,公主收到了一封信。她打开一看,就脸色大变,还掉了眼泪。婢子前去劝慰,她什么也不说,只握着那封信,痴痴地坐在床上。当时外面在挖一条甚么雪沟,她一听见喧闹声,忽然有些慌张,把信扔在炭盆中烧了。……”

  绥尔狐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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