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儿其实皇上已经知道挺久了,早有御史递了密信参他,证据确凿。”
云祯虽然想抬脚就走,一则还要坐在坐镇看一下查抄的况,二则姬怀素比自己参与朝政要多许多,他一发言,的确是抓住了他最想知道的信息。他到大理寺也才没多久,上任就只办了接承恩伯府寿礼那一件事,这第二桩便是这鲁国公府的查抄审理了。
不得不说,姬怀素在朝政学识上头,是远胜于自己的,他若卖什么关子,他绝对不会忍他。
姬怀素估计也知道他的底线,没有再卖关子,是继续道:“前个月海上剿了一批倭寇,据说从海船上就已搜出了鲁国公其子与他们的书信。”
“他们勾连倭人,弄了大量我国的铜钱往外运,甚至收了许多佛像融了,杂以铅砂,再私铸钱币,然后流入市场,换取官制铜钱,再售予倭人,换为白银中饱私囊,导致市面上缺铜缺得紧,他们却家产越来越丰厚,对外只说是做海船生意。”
“皇上其实大怒,一直没发作,从前……是在圣寿后发作的,想来是要忍过万寿节。这次我也挺意外的,所以你知道皇上为何他忽然在圣寿前发作吗?”
云祯不知道,知道也不算告诉他,他今日也是匆匆在车上看了卷宗,也是极震惊愤慨的。
姬怀素当然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却看下边有堂官上来禀:“因着今日是鲁国公府上设宴为国公夫人贺六十大寿,适才禁军来围着后,不少来宴客的客人还被看在花厅里,请王爷、侯爷示下,如何处置。”
姬怀素起了身笑:“在门口登记了身份,按了手印,即可离开,这少不得我们去致个歉了,侯爷和我一同去吧?”
云祯冷哼了声:“自去做好人去,我不去。”
姬怀素却过来握了他的手臂:“听我一句,话都由我说,跟在我旁边是个姿态就好,不要莫名其妙竖敌。”仿佛从前许多次一般,姬怀素谦谦君子,清冷却宜人,总是能以最完美的风仪去和人应对,云祯却始终是那个率性而懒得应酬的昭信侯。
下边一群司官看着他们,云祯不好当场摔手,只好顺着他站了起来,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臂,一边和他往外走,一边低声道:“少做点这样的虚伪姿态行吗?太恶心了。”
姬怀素含笑:“从前或者有伪,如今确实一片赤诚,皆为君算。”
云祯呵呵了声,走到宴客的花厅和园子内,然看到满堂宾客都尚且坐在内,窃窃私语,看到姬怀素来,有些认得他的已上前拜见:“下官见过王爷。”大部分人却不认得云祯,只都看着那穿着大理寺三品少卿官服腰间佩着剑的俊俏官人猜测着身份。
姬怀素笑容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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