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不止段峥明一个。
那声相撞的动静在空旷的山谷中极大,不仅引得张百里从山里跑了出来,就连白鹤小筑里的方为止,都在不多时以后赶了过来。
人聚齐时,陆秧秧掌心的伤口已经被薛盈敷上了厚厚的药泥,晏鹭词身上的邪气也盘旋回了他的身体附近,不再主动攻击竹楼的守护古钟。
陆秧秧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仍旧沉睡着的晏鹭词身上收回。
她认真地看着大家。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想起了一部分‘那天’的事。”
在众人凝起的目光中,陆秧秧继续开口。
“那天午后,阿娘无聊没事做,拉着我去了藏书阁,说反正我明天就满六岁了,也不差这一天,所以就把进入密室的方法教给了我,带着我进去了。”
薛盈怀念地露出了很轻的笑。
这种事,连乔的确能做得出来。或者说,她要是老实守规矩反而奇怪了。
陆秧秧:“进去后没多久,我发现了一个感兴趣的卷轴,坐在一边看。看的时候,我听到阿娘说她出去拿点吃的,一会儿回来。我被卷轴的内容吸引,在上面涂涂画画,忘了时间,直到肚子饿了,才意识到阿娘走了很久都没回来。我忍不住抱着卷轴走出了密室,外面已经是夜里了……”
“藏书阁里,一地都是尸体。”
陆秧秧的声音低沉。
回忆中的场景涌现,跟随回忆一起涌进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冷。
那种从骨头里发出的寒意让她的牙齿都克制不住地打颤。
“我想出去找阿娘,可是,在快走到门口时,我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
她的呼吸抖了一下。
“我不敢向外走了,只能转身,抱着卷轴躲到了一列书柜的下面。可我好像还是被发现了,有一个人朝我走过来,越走越近,我只能看到他的鞋子……”
越发剧烈的寒冷让陆秧秧眼前发虚,她用力按住颤栗的手腕。
但正是这种超出寻常的胆寒,让此刻的她格外的清醒。
“我只能回忆到这里,后面仍旧是一片空白。但我现在可以肯定,”陆秧秧目光灼灼,“我记不起那天所有的事情,甚至连之前几天的记忆都混乱不清,并不是因为那场连续七天的高烧,而是有人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那天晚上,我一定看到了什么人。”
十二年前,发现陆秧秧记忆不全以后,不是没人怀疑过这是人为所致。但大家费了很多周折,却始终没能从她的身上找出用咒或用药的痕迹,最终只能把这个情况归结成是她的那场高烧所致。
此后,陆秧秧忍受着头痛,为了能恢复记忆,做了各种尝试,但却一点用也没有。
后来她也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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