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时他们是如何压着我认下工作是自愿让给苏文茂的，我不愿意签字，他们就联合街道造假，强行让苏文茂顶替了我的工作，那时候我想讨个说法都没办法。”
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是苏文松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比他在乡下劳作吃苦还要折磨人。
林初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幸亏你没去机械厂上班，要不然我就找不到这么合格的员工了，那时候我一个个体户可抢不过机械厂的铁饭碗。”
她一句话，苏文松也笑了起来，“遇到林总是我的幸运，苏文茂那样的，就让他在机械厂当一辈子学徒吧。”
“对，让他在那儿当一辈子学徒，就看他熬得住熬不住。”
……………………
苏文茂确实熬不住了，都不用让他当一辈子学徒，评级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只有他一个学徒工没转正，周围同事异样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平时工作就不积极，同事对他颇有微词，这些他都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混进了机械厂就端上了铁饭碗。
到时候他混着日子和他们一起转正评级，让他们看不惯也憋着。
结果没想到转正名单竟然没有他。
他那些同事嘲笑讥讽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些日子他请了假，四处走动，想通过关系让他转了正，结果却四处碰壁。
他就纳了闷儿了，学徒工转不了正，在机械厂就没有过的事儿，都让他碰上了。
回到家，苏母还在等消息，看到人回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啊，有没有答应给你转正？”
苏文茂将手里提着的东西直接塞到苏母怀里。
东西都没送出去，还用问结果吗？
苏大壮这几天也是愁的不行，坐在屋子里吧嗒吧嗒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苏母还在追着人问，“到底什么原因说没有啊？不让你转正，总该有个原因吧，都干了这么长时间实习了，到了年底哪有不转正的？”
苏文茂撇着嘴，“说我学徒都没干好，我怎么就没干好？别人怎么干我怎么干，我看他们就是针对我。”
要说之前没有针对，苏母或许相信，如今提着东西找上门了，还是不行……
“这事儿你先别着急，或许是你分量不够，回头让你爸去一趟，咱们多拿点东西，或许就是咱们东西少，诚意不够。”
她说完又和丈夫去商量。
苏大壮也是想不通，他们顶替苏文松的工作，苏文松又是下乡知青，这个工作名额就是板上钉钉的铁饭碗。
可要说儿子能力不行才没转正，他又不相信，各个厂子里多少混日子的，也不差他儿子这一个。
把烟头碾灭，皱着眉道，“明天多买两瓶酒，我去问问。”
苏文茂一听他爸要出手，顿时来了精神。
“爸，你一定给我好好说说，让他们给我转成一级工，翠翠说了，等我转成一级工，她就求他爸妈答应婚事，翠翠还等着我回话呢。”
苏大壮的眉头皱的更深，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翠翠、翠翠，就知道翠翠，你要那么在意，早之前就该好好干事儿，工作都给你弄到手了，你还想让老子怎么样？”
他现在早不是当年的苏大壮了，革委会那会儿他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落魄。
和他关系好的大多被找了后账，他是拼了老命才留住现在的工作。
在单位说不上半句话，别人更是不拿眼角夹他。
如今快五十了，还要卖着老脸去求人，苏大壮也实在不愿意看那些人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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