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的戏份本来就不多，一天里基本上就是蹲在边上等，特别到难民那场，脸上糊层泥巴套上粗布麻衣往人堆里一扔，要不是镜头一直怼着他，几乎都认不出他的人在哪。
慌乱的人群在百米长的窄街那跑了一次又一次，正午的太阳高悬于头顶，地上深深浅浅的水印全是飞出来的汗珠。
汗湿的头发黏得打绺，牧鱼抱着手里的小包裹，脚上的草鞋断了一半，沾了尘土的脚底还隐隐看得到一些血迹，是被小石头蹭出来的伤。
“皇爷，求求您，让我们进城吧。”
“求您了，你看外面的树连皮都剩不了一点，我们也只不过想求个生路。”
“是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让我们进去。”
守城的侍卫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难民，狠狠挥了一鞭子，“上面有令！外面的人不许进城！”
蠕动的人群被飞扬的尘土包裹，哭声、喊声、骂声混成一团，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所有人突然暴动。领头的男人直直冲向守卫，一把把他掀倒，后面的难民怒吼着从他们身上踏过，顶着刀剑撞开那堵恢弘的城门，门内，是早就等着他们的箭阵。
冷光飞过，满地的尸体，牧鱼被压在最底下，一直到晚上，才找到一个爬出来的机会，他沾满鲜血的脸在雪色中狰狞可怖，三步，倒在墙角。
“CUT。”
牧鱼撑着手臂从地上坐起，他没有助理，好心的场务给他拿来一件外套，勉强批批，虽然天不冷，但是在地上趴了那么久，总归不好受。
他没有助理，王虎都没给他配，所以等他起了身的时候，还是陈浪帮着送了件外套。
牧鱼没有收拾，蹲在李舟边上，仰起的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夸我”。李舟笑着对他点头，“小朋友，能吃苦就有机会出头，好好努力。”
“不苦，有这么好的机会这哪能算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舟看着他，眼里罕见地真正带了些欣赏，而后看着不远处的人，挑眉一笑，“你不苦，有的人可心疼了。”
“啊？！”牧鱼刚开始是真没反应过来，而后耳尖微红，“没有没有，时老师只是照顾我这个后辈。”
“我会不知道他？”李舟凑近牧鱼，压低声音，“老铁树开花，明晃晃都写在脸上。你让他稍微顾忌点，片场人多，身上别留痕迹。”
牧鱼顿住呼吸，看着镜头里定住的那帧，无意撩起的袖子下有一个小小的红痕，在他白嫩的皮肉上格外醒目。
李舟没说什么，只是把这条素材直接删了，而后让牧鱼在指印那糊了一团泥巴，又去地里滚了一次。
片场拍戏重来很正常，可能是导演哪里不够满意，抑或是单纯想再存一条素材。反正其他人都很配合，就是时内在边上看得实在心疼。
牧鱼刚刚摔倒的那下，他看到了他膝盖上的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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