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如果我们从里面发出攻击，这个防护凝胶也会碎裂对吧？”

　　赵茵说：“能打开凝胶放人出来，若是凝胶中还有人，这东西仍然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不过毕竟是廉价便宜货，我们要先看看能否挡住这根尖刺再说其他了。”

　　尖刺被凝胶弹开了。更多的触手挥舞着尖刺游荡过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赵茵和黎飒就像是被封在软糖中的两只小“虫子”，被这些触手来回抽打着，逐渐沉入粘稠黑雾的最底层。

　　黎飒看不到黑暗中其他地方都有什么，不过脑波控制仪内有显示，她看到了位于黑雾中段的卢晶晶，以及其他一些被困在了这个地方的同学。他们都还活着，用自己的防护结界抵御着黑雾的侵蚀，防范那些尖刺的突袭。

　　在被当成球甩来甩去的时候，黎飒看到了黑雾中的一团红光。

　　那红色很熟悉，代表着凌煜的脑波能量等级也在那个方向，那可能就是凌煜。黎飒集中自己的精神力，在脑海中呼唤凌煜的名字。

　　凌煜没有理她。

　　黎飒并不气馁，对方不理会大概率是没空，再不然就是已经失去了此前为人的一些理智，被所谓妖魔附身。总之既然脑波能量还在，特征没有变，甚至能量等级都没有提升，他就还是那个凌煜。不管他的外观变成了什么样子，还是不是人形。

　　血雾之中的凌煜仿佛听到了黎飒的声音。忽近忽远的，他无法判断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血肉已经不再是实体，他与那个怪物互相撕扯，争夺灵气。

　　他需要足够多的灵气凝聚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巨大怪物也是这个套路。

　　他们可以彼此攻击到对方，那个怪物的实体被他打散之后能够重新凝聚，而他似乎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变化，散了之后，需要花费更大力气恢复人形。

　　不过恢复人形意味着要消耗更多的灵气，他不想浪费时间和灵气。

　　这个空间内的灵气输入是有限的，他知道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灵气几乎都被吸过来了，以供那只巨大怪物消耗。此前巨大怪物更多的精力都在维持着实体化，而它那八只粗壮的触手一遍遍碎成齑粉又再次凝聚。

　　凌煜猜测是黎飒和赵茵她们在地面上出手干预，消耗着巨大怪物的能量。那些长着嘴的触手只要存在就可以吞噬吸收更多灵气，是巨大怪物不肯放弃的身体组成部分。而其他的，包括浓雾中游荡着时刻偷袭的尖刺，并非十分必要。

　　巨大的怪物已经意识到了更多威胁靠近。

　　凌煜找到了巨大怪物真正的中枢核心，那并不能称之为躯干或者心脏，而是一团乱麻，比别处更加浓稠密实的黑雾。无数细弱的白光在黑雾中闪过，转瞬间传递着复杂的信号。

　　凌煜在此前杀死的那只巨大怪物和这个东西很像，却没有这么庞大的核心，也没有那么多触手，更不能重复那么多次从齑粉中再次凝结成型。

　　凌煜以为自己解开了禁锢能够驾驭更多的灵气，实际上，与这只巨大怪物吸收灵气的速度相比，他还是太渺小了。

　　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个陌生的声音：孩子，你没有发现，它也是你的兄弟吗？

　　兄弟？这只丑陋的，被恶臭黑雾包裹的巨大怪物，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人形？

　　陌生的声音反问：你的人形也不过是障眼法，你是我造的，和这些被你们视为怪物的东西一样。

　　凌煜心神一阵恍惚，他是被造出来的？他不是魔族，他的父母果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吗？那为什么他有着从母体内出生时的窒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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