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被反杀。
毕竟山地里,是他们的主场。
男人继续道:
“屋子里的物件陈设,并不乱。”
“显然你的父亲,在临死前,没有与凶手发生什么争斗。”
“而且匕首是从后心插入,说明凶手是趁着你父亲背对着他,没有多少防备的时候,突然下手。”
“你觉得,谁会让你父亲信任有加,可以毫无防备的,背对着对方呢?”
“.”
巴尼汉一阵沉默,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母亲。
毕竟屋子里只有父亲的尸体,却没有见到母亲。
但想到父母平日里虽然会相互埋怨,偶有争执,可绝不会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
于是乎,他又想到了一个人:
“巴木旦?”
父亲的老友,同时还是五年前,一同平叛的战友。
这样的交情,自然会将后背交给对方。
“你的家事,我也不方便多言。”
男人从木桶上跳下,拍了拍肚子:
“只是现在腹中空空,你又正好猎了鹿来。”
“我见着你家里又有铜鼎,不如先将鹿煮来吃了,再想想,该怎么为你父亲报仇。”
“你?”
巴尼汉因为男人的过分轻佻,而有些不爽。
不过不得不说,男人的几番话语,渐渐卸下了他的心防。
而且有一点很关键,男人一直说的是南越土话。
“你是谁?”
“我?”
男人往屋外瞅了眼,天色仍旧阴雨,随口道了声:
“傅玄策,一个普普通通的汉人。”
“傅玄策?汉人?”
巴尼汉皱起了眉头。
没有文身,没有凿齿漆牙,但能说南越土话,还能找着深山老林里的垭口。
因而,他本来以为,这男人是和张议平一样的汉、越混血。
没想到却是个纯粹的汉人。
他手中的长枪,又指向了傅玄策。
尽管他心中已经觉得,可能是巴木旦背刺了父亲。
但面前这个汉人,莫名出现在家里,甚至几乎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依然让他很不爽。
傅玄策抬着手,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你爹被人杀了。”
巴尼汉挺着枪,面露警惕之色,近前几步:
“那又如何?”
傅玄策也不挣扎,再道:
“你心里知道是谁干的。”
“知道。”
傅玄策低了低头,继续道:
“你恨他吗?”
“杀父之仇。”
“那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
“那你不拿着枪去找人报仇,你拿枪指着我?”
巴尼汉沉默了一下。
这么想是不太对,但他手中,却没有任何放下长枪的想法。
“因为你是汉人。”
族人都能背刺他爹,已经让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了信任,何况是汉人?
傅玄策放下了手,面上带着冷笑。
近在眼前几乎缩为一点的枪尖,也没能让他带有惧色,反而一脸的嘲讽:
“这就是南越人的想法?”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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