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等着郎主。”
“是啊,此战要胜,一同回家。”德贞九年,陈留孤城外,二十二岁的傅子胥用力将胸前装有文书与旌节的包裹系死,在这仓促危急时刻,他眼中泛起的却是温柔无边的笑意,“她和孩子,都在等着我呢。”
“东家。”
建康蕤园,星月烂漫,临窗的一盏明烛下,正在缝制一件男子衣袍的唐素闻声抬头。
那是一张端丽大气的面容,程云荐彩,摛华娉滟,渌渌云鬓上簪一柄龙纹玉掌梳,扫黛远山眉下,明眸璨若星子。
她看见侍女手中的信,眸光更为神隽,问道“边关来的”
侍女道“是。沿途商驿知是姑爷家书,不敢耽误,加急送来的。”
唐素放下衣袍接过书信,侍女看着榻边那件针脚参差粗糙的衫袍,不由忍俊“可难为东家了。”
“我是真不擅此道,收起来吧,再不试了。”唐素的心思显然已不在衣服上,南北传信有滞后,她展开这封辗转千里而来,估摸已是半个月前写下的丈夫手书。
看到篇头“吾妻阿素,见字如晤”几字,唐素的眼神暧软下来。
傅子胥字如其人,温厚无华。他向她报平安。
灯花无声落,唐素通篇读完信,复阅二三。
她折了信,低头拍拍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英气的双眉间流露出怜爱的神色“小家伙,你有名字了。”
处世孝悌无亏,簪缨奕世;与世吉凶同患,丹心千年。
“东家”
一声低唤打破山阳县衙的寂静,簪缨难得睡的实,却还是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睁眼才发觉,天光已大亮了。
她仿佛做了场大梦。
簪缨盯着帐幔回思片刻,又忆不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簪缨盯着帐幔回思片刻,又忆不起来。
她起了身,整理好衣冠出至堂中,见兵卫即问“是不是葛先生的方子配出来了”
那兵卫摇头,簪缨目光微暗,听兵卫道“城外有位自称从建康来的和尚,言有要事面见娘子。”
簪缨听到建康便一皱眉。
眼下以淮河为界的南北局势微妙,从建康来的人,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他们怎么会找来山阳
“有多少人”
兵卫回道“只有一名年轻僧人。”
簪缨心怀疑窦,草草盥洗后,领兵卫出衙。她先去棚户街打个照面,照例寻问病患服药诸事,而后穿过城区,来到城门口。
厚重的城门打开,簪缨看见城外站着一位衣有风尘,神容和澹的和尚,年在而立上下,却是张陌生面孔。
簪缨开门见山问“师父何人,为何找我”
那僧人双掌合十,徐曼答道“小僧见过唐娘子
,小僧乃是先师释无住的弟子,奉先师遗命,特有一物要亲自交予娘子。”
簪缨怔了一瞬,方想起释无住便是那断定卫伯祖命里有十六个儿子,诅咒卫觎命格艰险,又在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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