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及笄宴定在园里,又广邀士族大家的贵妇女眷来参宴,排场非同小可。
阖宫上下皆知,今日是半点差错也出不得的。
昨夜太子殿下过来的事情,陆媪今早才听到底下人来禀报,不过眼下,她顾不上去当耳报神小娘子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将秋葵支使了出来,单叫春堇一人为她梳妆,且闭门不让人看。
就算女儿家上妆羞涩,眼看着开宴的时辰可快到了。
陆媪左等右等也不见门开,心焦如焚,忍不住叩门催了几催。
不知敲到第几下,终于,那门从里一开,束发及腰的簪缨扶着春堇手臂,袅娜而出。
乍看见那身白,陆媪恍被一个九天轰雷劈到面门上。
她疑心自己眼花,使劲地揉揉眼,然后小娘子身上那袭一尘不染的白衣,比方才更刺目了。
“小娘子这是做甚,可知今日什么日子春堇你便是如此服侍小娘子的”
陆媪急得语无伦次,晋朝自立国伊始,品级制度森严,这无纹无饰的白衣多作为商贾之服、平民之服、僧道之服,更甚者,便是丧服。
没人会穿白衣过生辰。
而比起那身衣裳,更让陆媪胆寒的,是小娘子无动于衷的神情。
她想让簪缨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簪缨却道不,目光天真极了“皇后不是让我自己选身合心的衣裳吗,这便很好。开宴的时辰将至,换衣也来不及。”
她绕过陆媪乘上行辇。
到底明面上还是玉烛殿的主子,陆媪拦不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辇去。
半晌,她喃喃道“老天啊,切莫出事”
华林园内丹槛绣桷,嘉木被庭,浓翠的烟柳间杂五彩花木,夏意正茂。
筵席就设在水榭旁的三敞花厅中,既可以遮阳,又足以观景。
庾皇后此日身着上青下缥深衣制翟服,衣上双绣翟鸟纹,领袖镶缘,系白玉珮,戴金步摇,一早去中斋面见过皇帝后,早早地来园中坐镇。
小辈过生日,帝王若亲临,恐折她的福气。于是李豫提早送了份贺礼来,其余的,就让皇后费心为簪缨操持。
庾皇后自然要尽心,想一想,她为了这一天给足簪缨风光,亲历亲为操办了一月有余,又特意请甘太尉家的大妇作全福夫人,为她笄发,也算对得起那丫头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便是生身之母,哪里比得上她这般周全呢
正想着,遥遥见一顶彩辇绕过水榭而来,华扇下的庾皇后微微一笑。
历来规矩,小辈过生辰要给长辈磕头的,她只等着簪缨来拜。
然而看着看着,庾氏忽觉有些不对,那辇上头穿白衣的是谁
及近,白衣女娘盈盈下辇,腰柔体弱如有西子之症,冰肌玉骨不胜霜雪之姿,不是傅簪缨又是哪个
庾皇后怔忡几息,眼中的不可思议几乎化作一柄利刃。
她腾然起身“阿缨,你穿的是什么”
簪缨对着阶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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