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是女老师的事情。就当是班干部好了。班干部说班上有四害,也就是说,有四个非常不听话的学生。然后他们盯着老师说,第四害。”
一群小孩子的声音,他们在异口同声喊,第四害,好像整个屋子里都响起了回声。
卫道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他不能说自己很冷,他在出汗,但是他感觉到了冷气。
那种隐约的回音结束之后,小孩子们似乎又开始其乐融融讲故事。
“我梦见,男老师变成学生,被指控成第四害,然后女老师要惩罚他,让他去……我不太清楚,好像是让男老师变成了反应迟钝的机器人或者那种胶皮外套的等身人偶,男老师就坐在一边旁观,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
“我在梦里变成了一个女学生,还有一个女学生是我的敌人,她不喜欢我,我喜欢老师,她就说老师不好,我要带老师离开他们,她就指责我说,狼子野心?我不记得,她骂我的词了。我学得不好,不懂哪些词的意思。”
“那就是你忘了。老师的反应很慢,老师死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语境里可能出现的声音也紧跟着言语传了出来。
卫道听得很清楚,他蒙着被子,还是听见了,仅仅是让那些声音不那么震耳欲聋或者过分真实。当他想仔细听的时候,那些声音又消失了,它们好像拥有自我意识,不愿意被卫道听得清清楚楚,每次都是这样,卫道想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安静得诡异。
可是,当卫道觉得头疼,他开始想休息,想放弃,想睡觉回到合适的梦境的时候,那些声音卷土重来。它们好像对这种把戏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打扰卫道的睡眠,吵吵嚷嚷,又吵又跳似的,简直是在卫道的脑子里唱跳吵嚷。
很烦。
卫道想过抓住声音的来源,他有时间的时候,找来找去,打死了几只蚊子,没有发现别的。
后来,他就只觉得头疼,而不去想抓住源头。
小孩子们的声音消失了。
他们好像从没有开口过。
一片沉默,只剩许多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卫道侧耳要听,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屏住呼吸,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见。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梦话:“你要死!”
卫道必须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那一群人的呼吸声,全部聚集在卫道的床边,他们逐渐靠近,只剩呼吸,没有脚步、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似的,连衣服摩擦声都完全没有。
呼吸也越来越轻,近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是呼吸可以打到卫道仅剩的没有藏在被子底下的皮肤的近距离,卫道只觉得冷,没有呼吸的热气,只有夜风吹过的,他的冷汗,又冷了一次,好像满眼流泪的痕迹。
他没有流泪,止不住的是汗。
盗汗?或者,别的病症?
不,他去过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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