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被钱财轻易诱惑，刘余的杀人计划未必能这么顺利。
“包大人方才说他们罪不至死，大人不知，我等他二人昏迷后进屋，看见我放在床上用于伪装的枕头已被砍得残破不堪，足以证明他二人不仅是求财，还想要我性命！倘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所以我说他们该死！”
包大人似是有所动容，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你杀害张福、黄易二人是违反律法，不过按你所说也勉强算是情有可原，可那三个孩子与你有何仇怨，又是因何而死？”
“我第一次撞见他们殴打那个叫陆枫的孩子时候，就觉得他们和张福、黄易太像了，欺负弱小，抢人钱财，还懂的隐藏自己，想必日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就准备为民除害，设计抓了他们关在地窖里，不过我没有杀他们，只是先不给吃的。”
“在黑暗里这么关了几天，他们怕了，也饿得不行，这时候我就丢了一把刀进去，对他们说，我只会放一个人出来，如果谁想出来就要把另两个人杀掉。我就是想赌一赌，看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杀害同伴。”
“被抓的那个晚上我就是去看结果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都没活下来。”
“我本来想着如果他们没有自相残杀，那就说明还不是无可救药，我就放了他们，只可惜啊，他们没抓住机会。”
“荒唐，他们今年不过八九岁，你用这种手段逼迫，平常孩童如何招架？何况他们也没大错，现如今就算品行不端，只要能够好好教导，日后说不定会改过自新。”
“你不过就是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头，实则为了满足自己想杀人的私欲罢了。”包大人义正言辞。
“或许的确如大人您所说的吧，可是说到教导，由谁教导，大人可知道他们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们的父母真能教得好，那三个孩子又怎么会长成今天这样？”
“便是他们长大成人后真的会作恶，那也自有律法制裁，只要他们没有违反律法，谁有也没有资格说他们有罪，更没有资格惩戒杀人！”
对于包大人的人斥责刘余反应很平静，他恭恭敬敬地朝包大人磕了一个头，跪直身体：“草民先是杀了张福、黄易二人，后又逼迫三个孩子致死，便是死在开封府铡刀之下草民也心服，草民有罪，可草民没错。”
这声“没错”让叶唯想起很久以前听师父讲的案子，那个案子的凶手和刘余很像，都是为了报仇杀人，报完仇还不够，遇到与仇人相似的人也要杀害。
那个凶手也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认为他杀的人都是会坏人，杀他们是为了防止他们以后害人。彼时叶唯只有十四岁，看被害人过去劣迹斑斑，也曾问过师父，若是他们未来真的会杀人，那现在死了算不算好事的傻话。
师父当时的回答叶唯记忆犹新。
“生命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其不可确定性，没有人能够完全准确的预判出另一个人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所以，也没有人有资格以未来极有可能发生但现在还未发生的事去认定一个人有罪，我们只看已经发生的行为。”
看向那个跪直的身影，叶唯轻轻叹了口气。
站在包大人另一侧的展昭似有所觉，转头望叶唯的方向，见他似有惋惜之色，眉头慢慢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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