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适当地交点学费,怎么样?”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唐意好几遍,“你会二胡?年轻人可别说大话,二胡这东西,没几年的功夫,可拉不出调来。”
唐意活动好了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光说不练假把式,会不会的,我给您拉一曲不就知道了?”
老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一双略微浑浊的眼审视着唐意,竟透出一丝压迫感。
唐意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视线,露出八颗牙齿的礼貌微笑。
“哼,就一曲。”半晌,老头妥协地移开视线,抱着二胡爱惜地抚摸几下,才站起身递给唐意,指了指马扎,示意唐意坐下。
唐意嘿嘿一笑,双手接过二胡在老头让出来的马扎实坐下。仔细打量怀里的二胡一番:琴筒木色深紫近黑,前口覆的琴皮鳞纹略粗,摸起来平整细腻。
“哟,紫檀木覆蟒皮,您老行家啊。”唐意笑着恭维道。
二胡的材质决定其音色,就比如琴筒前口覆的琴皮,一般以蟒皮,特别是蟒□□位置的皮为佳。(注)
唐意原本以为以老头的水平,用的该是把入门级别的二胡,上手一看才发现竟然还是把小极品。能用小极品拉出那么难听的声音,也是一种值得惊叹的本事。
“哟,没想到你还真懂。”老头学着唐意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懂二胡的可不一定会拉二胡。”
“您就瞧好吧。”唐意挑眉,将琴筒置于左腿根,左手覆弦,右手持弓。
手腕推拉,琴弓轻轻擦过琴弦,同样的二胡,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声音。悠扬乐声自弓弦相接处而生,乘着傍晚清凉的风,合着梧桐树叶的摩挲声渐渐飘远,时而婉转深情,时而低沉嘶哑,如泣如诉。
唐意最初学二胡是被忽悠的。
她有个离经叛道的小舅舅,明明出身于清流之家,从小学的是之乎者也、琴棋书画,却爱上了下九流的行当——唱戏。
他不仅自己偷偷跑去戏班学艺,还带着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唐意一起,想给自己找个伴奏的。
小孩子总是崇拜比自己大的孩子王,更何况这个孩子王还是自己的小舅舅,唐意从小就是小舅舅的跟屁虫,他让学二胡,她就乖乖学,想着学会了给小舅舅伴奏。
可是她刚学到能上台的地步,小舅舅偷学唱戏的事情就暴露了。
外公大发雷霆,差点打断他的腿。可小舅舅是老来子,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怎么可能低头认错,梗着脖子就离家出走,在外头弄了个戏班子自己当角儿,光明正大地唱戏,甚至在曲艺界闯出了几分名气,气得外公扬言要跟他断绝关系,家里人都不敢再跟小舅舅来往。
可唐意是个一根筋的,好不容易能给小舅舅伴奏了,当然得履行诺言,于是见天儿往小舅舅的戏班子跑。小舅舅不让她登台,又拗不过她
请收藏:https://m.qushu9.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